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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 金門縣.金沙鎮.碧山.陳清吉洋樓。

 

【金門縣 金沙鎮 碧山.碧山八景】

 

碧山聚落是一片幽靜的小鎮,以些許的距離被劃在金門國家公園的管轄範圍外,而且轄內沒有什麼小吃美食,也沒有讓旅人住宿的古厝民宿,但是這裡的古厝、破牆、洋樓、巷弄,卻以溫潤內斂的光芒,讓四面八方的旅遊者前來拜訪。

2002 年,在《碧山的呼喚》主題歷史建築活動中,出現了「碧山八景」一詞,包括著名的陳清吉洋樓、陳德幸洋樓、睿友學校、百年黃連木、一落四櫸民宅、昭靈宮及大小宗祠,後來成了碧山的特色。「碧山八景」,如今依舊存在於聚落之中,為聚落曾有的風華做見證,讓人遙想過去輝煌的歲月。

碧山交融著三種不同的文化,包括閩南文化、僑鄉文化和戰地文化,把小小的村落塑造成獨特的面貌。碧山豐沛的人文歷史讓人驚艷,睿友學校更登入縣定古蹟。我們從陽沙路進入碧山聚落後,依照「碧山八景」在聚落中分布的順序是,沿著聚落中主要道路所看到的先後順序逐一探訪。

從陽沙路遠望碧山,就可以望見聚落入口矗立著一幢精緻典雅的洋樓,這棟也算是碧山地標的建築,就是在 2003 年被金門縣政府登錄為歷史建築的「陳德幸洋樓」。陳德幸洋樓外表的泥塑可以說是全碧山最為精緻,雖然在歲月的沖蝕下很多地方都已經不完整,但從現存的作品來看,可以想見洋樓初建時的璀璨風華。

「陳德幸洋樓」建於 1926 年,是金門東半島最早建築成洋樓形式的民居,整個建築使用在金門算是高價的紅磚建材,二樓以上的外觀覆上灰泥,然後在表面塑出許多涵蓋現實與想像,中國與西方的各種圖紋,精緻的程度在金門可以算是前段班,所以被列為碧山八大傳奇之一,算是實至名歸。陳德幸洋樓就建在聚落入口處,雖然已殘破不勘,但也能想像過去的繁華與美麗。

建於西元 1934 年的睿友學校,是赴新加坡發展的陳睿友先生逝世後,他的兒子委託鄉親陳德幸先生所興建的外僑學堂,完成後讓周遭的聚落免費就讀,成為地方上的佳話,但可惜的是後來因為日軍佔領金門而停辦。

學校建物正面仿西洋巴洛克建築形式,高大比例的山頭,十分華麗。山頭上有國旗及國民黨旗、印度警察及樂儀隊、花草及鶴的泥塑主題,充滿巧思。現為碧山東店社區營造協會經營,規劃為藝文展示空間。

沿著碧山聚落中的主要道路往前走,過了金門縣定古蹟睿友學校之後,在右邊的路旁,就可以看見一道畫著青天白日國徽的西式山牆立面,山牆後隱藏著兩個碧山傳奇。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,左邊規模宏闊的建築是『陳清吉洋樓』,右邊的濃綠樹蔭是兩棵金門縣政府列管的珍貴老樹,兩棵斜倚圍牆的老樹,便是碧山八大傳奇之一的雞蛋花。

古老的巷弄中,雞蛋花每年夏季綻放滿樹,清遠的幽香瀰漫在整個碧山聚落。七夕時,家裡有女兒的人家總是會來這裡拾起芳香的花朵祭拜七娘媽,祈願女兒們能有織女般的巧手,男孩則能在七娘媽的守護下成長茁壯。

從洋樓的前庭看這棵珍貴老樹,可以看出它曾經被吹倒過。但強風的逆境只是老樹生命中的一次偶然,樹雖然曾經歪斜過,轉個角度卻依舊旺盛生長。這樣崢嶸的姿態,是碧山聚落中無可取代的風景。

碧山聚落中最壯觀的建築,莫過於被登錄為金門歷史建築的『陳清吉洋樓』。與精雕細琢的陳德幸洋樓不同,陳清吉洋樓的特色在於它建築的雄偉,還沒走進大門,出入口的講究便已是一幅圖畫。

碧山聚落最為華麗的建築為『陳清吉洋樓』,是西元 1931 年建立,是建築形式非常完整講究的洋樓,由主人陳清吉營建的洋樓正式落成,楣樑上甚至刻有英文字樣「Union Is Strength」(團結就是力量)、有著托槍印度兵及舢舨船伕的泥塑,結合中西的風格。這個裝飾圖樣可以說是金門洋樓泥塑的代表作之一,也出現在許多介紹金門的旅遊書籍中。

1949 年後,『陳清吉洋樓』被徵作軍方使用,80 年代後撤離,後來變成了電影《軍中樂園》的場景而出名。洋樓後方還有一座小小的可愛風獅爺,洋樓旁也有一間小小的古厝民宿。

走進院落中,仰望建築的宏偉,就算最壯觀的正立面山頭早在 1949 年部隊借用時,整修不當而崩毀,但建築整體的大氣不減,成為整個聚落中不能忽視的存在。除了宏闊的建築規模之外,陳清吉洋樓外觀的裝飾也不馬虎。與陳德幸洋樓以泥塑為主的裝飾手法不同,陳德幸洋樓使用了大量的日本面磚,讓洋樓正立面更顯得富麗堂皇。

而一樓大門旁的對聯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討論話題,上聯:「蝸廬竣曰苟曰苟又曰苟 」的典故是《論語》的《子路》篇:《子路》篇中說:子謂‧公子荊善居室。始有,曰:苟合矣;少有,曰:苟完矣;富有,曰:苟美矣。

《論語》共有二十篇,在《子路》這一篇中,孔子稱讚衛國的公子荊善於營造房屋。剛開始只有一點財產時,對居室只求足夠就好;積蓄稍為多了,則讓居室更加充實完備;等到真正富有了,才讓居室變得盡善盡美。

下聯「矮屋成於斯於斯復於斯」的典故則是《禮記》的《檀弓》篇:《禮記》有四十九篇,在《檀弓》篇下中記載:美哉輪焉,美災奐焉。歌於斯,哭於斯,聚國族於斯。

這段話的背景是晉國的執政者趙武 (諡文;又稱趙文子) 新居落成後,眾人往賀;其中有一位叫張老的大夫,譏刺房子美侖美奐,太過奢華,提醒趙武應該惜福,以免被妒害;趙武則感激張老的善意規勸。在如此大量使用外來裝飾元素的建築上,出現了中國傳統文化內涵如此濃厚的對聯,實在堪稱一絕!

「碧山八景」中,屬於民居洋樓的有兩項,這兩棟建築與來自南洋的百年雞蛋花,都是位於聚落地勢較低的位置上,除了這些位置在當年開發較晚,土地面積也較為寬廣之外,另外就是金門傳統聚落中「宮廟前、祖厝後」禁建,以及建築高度不能超過「祖厝」的限制。正是因為這些限制,金門傳統聚落的「祖厝」通常會建在整個聚落的最後方,讓地勢能略高為整個聚落的位置。

離開陳清吉洋樓後,繼續沿著聚落中的主要道路往聚落內部走,走到整個聚落的最後方就可以看見同為「碧山八景」之一的「碧山陳氏家廟」。

在金門話中,「祖厝」就是「祖先住的厝」,也就是「宗祠」的意思。而「家廟」則是「大宗宗祠」,也就是整個聚落中某個姓氏所有人共同奉祀的宗祠。「碧山陳氏家廟」就是所以碧山所有陳姓人家祭拜的宗祠。

整個碧山的風水是從地勢來看有「上水鱟」、「睏虎穴」及「畚箕穴」三個穴位。從對岸大陸延續而來的山勢宛如一隻要登上陸地的鱟,故稱為「上水鱟」。向內凹入的地勢宛如「畚箕」。由五虎山而來的地氣在此聚集結穴稱為「睏虎」。「陳氏家廟」所在地匯集了此三地理地氣,也說明金門傳統聚落中對於「家廟」地理的講究。

除了選址的講究之外,「碧山陳氏家廟」的建築是金門同時期同類建築中的上乘之作,當許多宗祠都已經改成「不見木」的建築方式,正立面的裝飾也改從大陸進口廉價的石雕時,這棟家廟建築的仍然採用大量的木製構件,而正立面採用忠、孝、廉、節及取材自二十四孝等中國傳統美德的主題外,並以白磁磚彩繪的方式施作,留駐了民國八十年代當時的金門宗祠建築方式。

「碧山八景」中唯一閩南式傳統民居的建築,就是與「碧山陳氏家廟」一路之隔的「陳氏一落四櫸頭」。「一落四櫸頭」是金門地區非常常見的閩南傳統建築形式,這棟地址為碧山 6 號的房子年代也不特別久遠,是民國成立以後才創建,但華美的姿態卻讓人一見難忘。

所謂的「一落四櫸頭」指的就是三合院式的建築,「櫸頭」就是我們所熟知的「廂房」,就是跟主體建築成垂直的房舍,左右各一,隔著中庭相望,也被稱為「間仔」。「櫸頭」的功用除了作為房間之外,也可以當作廚房或儲藏室使用。如果左右兩邊的櫸頭都有兩個房間,加起來共有四個房間,就叫做「四櫸頭」。

從側面來看碧山 35 號的陳氏一落四櫸頭,可以看出櫸頭的部分明顯分成前後兩個部分,兩者牆壁的石材堆積方式明顯的不一樣。靠近正廳的櫸頭稱為「二櫸」,空間明顯的大於靠外的櫸頭。烈嶼把「東二櫸」稱為「二廳」,「西二櫸」稱為「西廳」。

至於靠外的那間稱為「尾櫸」,也有人稱為「尾間仔」。從側面來看,碧山這座一落四櫸頭的正身與二櫸的牆壁石材堆積方式相似,都是整齊的花崗石确丁砌,所以應該是同一個時期建造起來的建築。至於尾櫸的石塊明顯的大小不一,石材顏色也較不統一,很可能是這棟宅子本來是一落二櫸頭的形式,後來才加蓋成一落四櫸頭。

如果說陳清吉洋樓前的百年雞蛋花是關聯著碧山與海外的記憶,那麼「碧山八景」中另一個老樹的點則是碧山在地精神的象徵。

從「陳氏一落四櫸頭」旁的路往碧山聚落內走,沒多久就可以看見右邊緩坡上,並排長著兩棵高大的大樹,這就是「碧山八景」中的百年黃連木。這兩棵百年黃連木是金門縣政府列管的珍貴老樹。

整個碧山聚落原本有六棵列管的珍貴老樹,但其中位於素嫻別墅旁的百年潺槁樹已經死了好幾年了,另兩棵都是龍眼樹,所以整個碧山目前被列管保護的金門原生種百年老樹,就剩下這兩棵黃連木了,所以他們有有資格列入「碧山八景」之中。

離開百年黃連木再往下走,就可以看見一片廣場旁的小廟,這就是碧山聚落中唯一的宮廟,也是「碧山八景」中唯一的宮廟「昭靈宮」。「昭靈宮」規模雖小,但建築很有特色,而且是碧山八大傳奇中傳說故事最多的地方。

雖然「昭靈宮」建於清光緒十年 (1884 年),但現在所看到的建築卻是民國六十二年 (1973 年) 所整建,這可以從宮廟大門上方門額上的「民國甲寅年□□穀旦」字樣看出來。

從建築形式與外觀來看,「昭靈宮」保留了民國六十年代,金門處於戰地政務時期的建築特色,不像之前的僑匯時期建築有著繁複的裝飾元素,也沒有後期建築的刻意張揚,大量使用碧山當地所產的花崗岩石材,裝飾部分則採用馬賽克磁磚等現成材料,彩繪的部分不是大面積的採用單一色塊就是傳統水墨技法,表現出來的就是軍管時期物資有限,且在砲戰陰影下追求快速完成的建築樣貌。

「碧山八景」的最後一個點大約位於聚落的中央,沿著「昭靈宮」廟埕最前端照壁前方的路往左轉,到第一個岔路後再向左轉,右邊就可以看見一棟洋樓形式的建築,這裡就是「陳氏小宗宗祠」。

整個碧山聚落現在總共有三座宗祠,除了「碧山陳氏家廟」外,另外兩座都是小宗宗祠,被列為碧山八大傳奇之一的這座小宗宗祠因為位在聚落偏東的位置,所以也被稱為「東小宗宗祠」。由於西小宗宗祠在 1949 年古寧頭戰役爆發後,被國軍拆除取用建材,而到近年才重建,所以一般所指的碧山陳氏小宗宗祠,都是指這一棟東小宗宗祠。

這棟宗祠最特殊的地方是它的建築形式為洋樓,這是金門唯二洋樓式建築的宗祠,所以進到宗祠之後可以發現祖先廳上還有一層樓。不過為了表示對祖先的敬意,二樓祖龕正上方的位置是另外隔開的,免得不知情者不小心踩在祖先頭上。雖然外觀採用洋樓形式,但內部採用了許多閩南傳統的裝飾手法,像是木雕的祖龕、水墨的彩繪,在在都表現出中西合璧的時代風格。

「碧山八景」之外,還有許多碧山及周圍的景點,或許這就是在地人最深的情感,吸引外來旅人的人情與風景,認識這個美麗的金東聚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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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伸閱讀:
◎ 官方網站:https://kinmen.travel/zh-tw/travel/attraction/1620
◎ 參考資料:http://zh.wikipedia.org/zh-tw/碧山
◎ 參考地圖:http://wikimapia.org/14172077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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